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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耀摩挲着文件上的卫星地图，苏门答腊岛的海岸线在纸面蜿蜒如银蛇。

    徐宁起身走到窗边，看着湖心亭上的游人：

    “三个月前曼谷那场枪战，我让人查了现场弹道。“

    他转身，目光如炬道：

    “徐小姐替你挡的那颗子弹，偏了三厘米。“

    林耀的后背瞬间绷紧。

    徐宁却又坐下继续泡茶，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：

    “商场如战场，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人，比任何商业契约都可靠。

    他斟满两杯茶，茶汤金黄透亮，“不过，我有个条件。“

    茶社外飘起细雨，雨丝敲打芭蕉叶发出沙沙声。

    徐晴撑着油纸伞站在回廊下，看着雅间里两个男人的剪影。

    她轻轻推开雕花门，茶香混着雨气扑面而来：

    “冒昧打扰，新制的桂花糕，二位尝尝？“

    徐宁饶有兴致地打量她，见她素手将瓷盘放在案上

    糕点上撒的糖霜在烛光下泛着微光。

    “厉害，徐小姐不仅会挡子弹，还会做点心？“

    徐晴落落大方地屈膝行礼：“徐老见笑，不过是扬州女子的本分。“

    她瞥见林耀紧绷的肩线，不着痕迹地将温热的帕子塞进他掌心。

    “我的条件……“

    徐宁拈起一块桂花糕，咬下时酥皮簌簌落下。

    “天耀集团的法务部，必须由徐小姐直管。“

    林耀手中的茶杯险些落地，徐晴也愣住，却听徐宁继续道：

    “商场博弈，最忌感情用事。

    “但林先生为了护她，能在港岛掀起腥风血雨

    “这样的人，若有个清醒的人在旁制衡，反而能成大事。“

    窗外的雨越下越大，雨帘中西湖的景色愈发朦胧。

    林耀看向徐晴，见她垂眸思索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

    良久，她抬头笑道：“徐老不怕我任人唯亲？“

    徐宁放声大笑，震得茶案上的茶盏轻晃：“怕什么？你若敢把天耀搞垮，林先生怕是能把我整个商业帝国都掀翻。“

    谈判持续到暮色四合。

    当徐宁的黑色劳斯莱斯消失在雨幕中，林耀终于松了口气，瘫坐在藤椅上。

    徐晴递来温热的姜茶，指尖擦过他手背：“其实我觉得，徐老不是在谈合作。“

    她望着远处被雨雾笼罩的徐峰塔，“他更像是在考验我们。“

    林耀将她拉进怀里，闻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桂花香：“不管是什么，只要你在身边就好。“

    他想起徐宁最后的话，“下个月的项目启动会，我要看到徐小姐穿着最漂亮的旗袍，站在签约台上。“

    此刻，他在她耳边低语：“我们回港岛吧，这次，换我站在你身后。“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雨渐歇，茶社的灯笼次第亮起。

    徐晴倚在林耀肩头，看着西湖上的游船划过，将满湖灯火揉碎成金。

    唐心不知何时跑了上来，蜷在两人脚边打盹。

    远处传来评弹声，弦琶琮铮中，唱的正是《白蛇传》里断桥重逢的桥段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港岛会议中心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，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映得波光粼粼。

    林耀握着徐晴的手穿过长廊，她腕间的翡翠镯子轻碰，发出清泠声响。

    玻璃幕墙外，维港的巨轮鸣笛而过……

    为这场即将展开的东南亚深水港项目启动会增添了几分紧张氛围。

    踏入主会场，徐宁正与各国财团代表谈笑。

    他看见徐晴身着月白苏绣旗袍款步而来，眼角微挑，抬手示意众人安静：

    “诸位，这便是我为项目组请来的法务总监，徐晴小姐。”

    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，有人盯着徐晴年轻的面庞露出质疑神色。

    也有人注意到她耳后淡粉色的疤痕，那是曼谷枪伤留下的印记。

    会议正式开始，投影仪将港口规划图投映在巨幕上。

    徐宁的首席助理展开数据报告：“项目总投资200亿美元，涵盖集装箱码头、LNG接收站和自由贸易区三大板块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新加坡星耀集团的代表霍然起身：“徐老，如此庞大的项目，交给名不见经传的天耀集团，风险如何把控？”

    林耀正要开口，徐晴轻轻按住他手背。

    她起身时，旗袍开衩处闪过一抹珍珠白，手中激光笔精准点向屏幕：

    “这位先生提到风险，恰好我准备了三份文件。”

    助理递上平板电脑，会场大屏随即切换

    “第一份是天耀集团近三年的审计报告，第二份是徐氏财团与我方交叉持股协议，第三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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